[循环水帖](随笔篇)

生物
[循环水帖](随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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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交友 更新于2025-8-25 09: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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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时刻
摸鱼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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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前
实验室里,空气凝滞,只有通风柜低沉的嗡鸣,像某种巨大生物在沉睡中规律的呼吸。下午三点半的阳光斜斜地穿过高窗,在光洁的不锈钢实验台上投下几道斜长的金色光柱。光柱里,无数微尘无声地翻腾、旋转,仿佛显微镜下生命最初躁动的模样。
我,林晚,正站在光柱之外。视线牢牢锁在解剖镜下,一只被麻醉的工蚁纤细透明的胸腔里。右手食指和拇指稳定得如同焊死的机械臂,指尖拈着一支比头发丝还细的微量移液枪。枪头,一滴比露珠更小的、闪烁着奇异荧光的液体,悬而未落。
“别怕,”我对着那几乎看不见的蚂蚁心脏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只是给你一点…特别的礼物。”
枪头精准地刺入甲壳连接处最微小的缝隙。荧光液滴,无声地渗入。
就在这绝对寂静、绝对专注的瞬间——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什么东西沉重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稀里哗啦一阵令人心悸的碎裂声,猛地撞碎了实验室的宁静结界。
我浑身一僵,手中移液枪差点脱手。心脏像被那只蚂蚁的颚钳狠狠夹了一下。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实验室门口,一个身影狼狈地僵在那里。一个女生,穿着崭新的、尺寸似乎不太合身的校服,怀里紧紧抱着几本厚得能砸死人的大部头书。她脚下,是一个摔得四分五裂的玻璃培养皿,粉红色的营养琼脂像一滩凝固的血,狼狈地溅开,黏糊糊地沾在她崭新的白色运动鞋尖上,也泼洒在掉落在地的一本硬壳书封面上——《脊椎动物学(第四版)》。
她显然吓坏了,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哆嗦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因为惊恐瞪得更大,像受惊的鹿。她慌乱地看看地上的狼藉,又看看解剖镜下那只被荧光液浸染、正微微抽搐的蚂蚁,最后,视线终于怯生生地、带着十二万分的惶恐,撞上了我的眼睛。
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了。实验室里只剩下通风柜单调的嗡鸣,还有那摊粉红色琼脂无声蔓延的尴尬。
她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细若蚊蚋:“对…对不起!学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新来的转校生,苏晓…我…我走错地方了…” 她一边结结巴巴地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想要弯腰去捡那本沾了琼脂的《脊椎动物学》,结果怀里的书又哗啦滑落下去两本,砸在琼脂上,发出更沉闷的噗叽声。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被打断的实验状态中抽离。指尖还残留着移液枪冰冷的金属触感。目光扫过地上那本被玷污的《脊椎动物学》封面,上面印着一条威风凛凛的腔棘鱼。再看向她那双写满“完蛋了”的大眼睛,以及她身上那股格格不入的、实验室消毒水也掩盖不了的、属于新生和“麻烦”的气息。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培养皿里悄然滋生的霉菌,迅速爬满了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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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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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前
“生物竞赛预备队?林晚?就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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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任,”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尽管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规则是四人成队。现在只有我一个,自动放弃资格。” 我微微挺直背脊,试图维持最后一点体面。放弃,至少意味着解脱。
“放弃?”老张的嗓门陡然拔高,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名单上,“学校今年就指着你们这帮尖子冲奖呢!你跟我说放弃?!”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旁边笔筒里的几支笔都跳了一下,“人!我给你找!必须给我凑齐四个人!下周初赛,你们必须上!”
我的心沉了下去,像坠入冰海。预感成真。
“可是张主任,”我试图挣扎,“临时凑人,水平参差不齐,去了也是垫底,反而影响学校……”
“垫底也比弃权强!”老张粗暴地打断我,绿豆小眼里射出不容置疑的光,“这是任务!懂不懂?任务!名单我已经定好了!”他抓起桌上另一张皱巴巴的纸,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捻着,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直接甩到我面前。
纸张轻飘飘地落在桌上。我垂眼看去。
三个名字,像三块冰冷的墓碑,砸进我的视野。
苏晓。那个在实验室里摔碎培养皿、弄脏《脊椎动物学》的转校生。
陈默。一个名字和他本人一样沉默寡言,永远埋在书堆后面,眼镜片厚得能防弹,据说能把整本《脊椎动物学》倒背如流的书呆子。
陆飞。一个名字和他本人一样躁动不安,顶着万年不退的黑眼圈,永远挂着耳机,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舞,仿佛活在另一个次元的电竞“大神”。
三个名字,三个在年级里“声名赫赫”的“废柴”。一个笨手笨脚,一个死记硬背,一个不务正业。
老张的声音带着一种“我看你怎么办”的恶意快感:“就他们仨了!人我给你找齐了,怎么带,是你的事!下周初赛,我要看到你们队的名字出现在考场名单上!出去!”
办公室的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老张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却关不住那三个名字带来的窒息感。我捏着那张名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走廊里空无一人,惨白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将我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投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像一条被钉死的蛇。
凑数?垫底?任务?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碾碎。
那就……开始吧。
放学后的生物准备室,弥漫着一股陈年福尔马林混合着灰尘和纸张油墨的奇特气味。夕阳的余晖透过蒙尘的窗户,在地上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琼脂。
我抱着手臂,靠在一排旧书架旁,冷冷地打量着眼前这三个被迫与我绑在一起的“队友”。他们像三只被强行塞进同一个笼子里的、品种迥异的动物,彼此戒备,又都带着点茫然和抵触。
苏晓缩在一张旧实验凳上,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崭新的校服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空荡。她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其他人,仿佛地上那点光斑是什么绝世珍宝。
陈默坐在她对面,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根标尺。厚重的眼镜片反射着窗外的微光,看不清眼神。他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得能当砖头的《脊椎动物学(精装典藏版)》,书页边缘已经磨损泛白。他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默诵什么艰深的分类条目。
陆飞则完全没个正形。他整个人瘫在唯一一张带轮子的转椅上,两条长腿随意地搭在另一张凳子的横梁上。巨大的黑色耳机罩住耳朵,隔绝了外界。他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点击,发出轻微的“哒哒”声,屏幕上光影变幻,映着他那张没什么血色、带着浓重黑眼圈的脸。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陆飞手机发出的细微“哒哒”声,像秒针在切割时间。
“咳。”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寂。声音在空旷的准备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点回音。
三个人同时有了反应。
苏晓像受惊的兔子猛地抬起头,大眼睛里全是惶恐。
陈默推了推鼻梁上沉重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向我,带着审视。
陆飞……陆飞只是手指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皮都没抬,仿佛我的声音只是游戏背景音里微不足道的一丝杂音。
“我是林晚,未来一段时间,是你们的队长。”我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们不想来,我也不想带你们。但现实如此,我们被绑在一起了。下周初赛,目标是——不垫底。”
“不垫底”三个字我说得很重。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低、最务实的“目标”了。
“所以,”我目光扫过他们,“现在,告诉我,你们各自在生物学上,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东西?或者,你们觉得自己能在这个队伍里,做什么?”
问题抛出去,像石头沉入死水。
又是几秒令人难堪的沉默。
苏晓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终于鼓起莫大的勇气,怯生生地举起了手,像课堂上回答最害怕的问题的小学生。她的声音细弱得几乎要被通风口的噪音淹没:“学…学姐…我…我会解剖…”她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分量,又急忙小声补充,“小动物…小昆虫…青蛙…兔子…都…都行…”
解剖?我挑了挑眉。这倒是有点意外。不过联想到她在实验室摔碎培养皿的“壮举”,这份“技能”的可靠性,实在需要打个巨大的问号。
陈默推了推眼镜,厚厚的镜片闪过一道白光。他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声音平稳得像在念教科书:“我熟记《脊椎动物学》全书,包括所有纲、目、科、属、种的分类特征、地理分布、演化关系及代表物种的详细描述。需要我背诵任意章节吗?”
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在那本厚书的封面上轻轻敲击,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节奏感。死记硬背的书呆子。鉴定完毕。竞赛题可不会考默写。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陆飞身上。他依旧沉浸在他的游戏世界里,对我的问题和苏晓、陈默的回答置若罔闻。准备室里只剩下他指尖敲击屏幕的“哒哒”声,在空旷中显得格外刺耳。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了上来。我几步走到他面前,阴影笼罩了他。他依旧没反应。
“喂!”我提高了音量。
他手指终于停了。慢悠悠地,他抬起头。耳机还挂在脖子上,露出耳朵。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那双因为长期熬夜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带着浓重的倦意和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看向我。
“干嘛?”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不情愿。
“该你了。”我盯着他,一字一顿,“生物竞赛,你,能做什么?”
陆飞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甚至挤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他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又挠了挠浓重的黑眼圈,语气是那种理所当然的、欠揍的慵懒:“我啊?打游戏呗。”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上一个色彩绚烂、结构复杂的虚拟细胞正在分裂、增殖、变异,光影在他脸上跳跃。“喏,就这种。细胞分裂、信号传导、基因突变…模拟得贼真实。玩多了,闭着眼睛都能在脑子里建模。”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点自嘲,“哦,对了,还能模拟你们刚才说的解剖。不过是在虚拟角色身上,一刀下去,血花特效,挺带感的。”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带着点熬夜过头的神经质和玩世不恭。
准备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夕阳的光斑又移动了一寸,空气中的灰尘在光柱里翻滚得更明显了。
解剖小动物的菜鸟。背诵整本书的书柜。在游戏里模拟细胞分裂的网瘾少年。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那混合着福尔马林和灰尘的空气。冰冷的绝望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不垫底?这目标,听起来简直像个遥不可及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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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交友
2天前
初赛考场设在市体育馆临时改造的大厅里。巨大的空间被分割成无数个四人的小隔间,整齐排列,像一片钢铁丛林。头顶是无数盏惨白的大功率日光灯,将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冰冷刺眼。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新印刷试卷的油墨味,以及几百名考生散发出的紧张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们四人被分在靠后的一个隔间。隔板是冰冷的浅蓝色塑料,勉强隔绝了视线,却挡不住四周传来的沙沙写字声、翻页声,以及压抑的呼吸声。那声音汇聚成一片低沉的、令人心烦意乱的背景噪音。
Screenshot_2025-08-24-15-48-40-124_1.jpg图示错误?我瞳孔一缩,立刻看向试卷上那副看似严谨的电子显微镜图。考场提供的标准答案图?我盯着那肌肉纤维的走向,脑中飞速闪过蝗虫跳跃的力学模型。苏晓那细弱的声音,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图示的伪装。解剖台上的直觉?我毫不犹豫,在答案旁边用最小号的字标注:“图示疑似有误,肌肉纤维应为斜向交叉排列。”
“啧,这帮人出题也忒不严谨了。”陆飞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没看试卷,反而盯着自己手机屏幕上快速变幻的、由无数发光线条和节点构成的复杂网络模型。屏幕的幽光映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却亮得惊人。“喏,第七大题,那个信号传导网络的稳态分析。他们给的模型太理想化了,忽略了关键节点的非线性反馈和噪音干扰。按他们那个模型算,细胞早该崩了。”他指尖在虚拟模型的一个关键交汇点上猛地一戳,屏幕上爆开一小团绚烂的数据流,“看,这里加个负反馈阻尼环,再引入点环境噪音参数…喏,这才稳得住。答案?答案应该选那个‘可能受环境因素干扰而波动’的模糊选项D,其他都是扯淡。”
非线性?噪音?我迅速看向那道要求分析复杂信号网络稳态的题目。标准答案的思路清晰简洁,指向一个明确的稳态点。但陆飞那带着游戏腔调的“建模”分析,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另一个维度。竞赛题目的陷阱,往往就藏在“理想化”的模型之下。我果断划掉了原本倾向的答案,在D项上打了勾。
时间在笔尖的沙沙声、陈默低沉精准的引述、苏晓细弱但关键的指正、以及陆飞对着虚拟模型偶尔蹦出的“建模”吐槽中飞速流逝。我们像四个零件生涩、型号迥异的齿轮,在巨大的压力下,被强行塞进同一个运转体系。每一次咬合都伴随着摩擦和异响,每一次转动都异常艰难,却又在磕磕绊绊中,奇迹般地推动着进度。
然而,当试卷翻到最后一页,那道压轴的综合实验设计题映入眼帘时,隔间里刚刚建立起的那点脆弱的协作氛围,瞬间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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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前
题目要求:设计实验,证明某种新发现的微生物分泌物(代号X-7)对特定植物根系细胞分裂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并阐明其可能的分子机制。
考场提(连接)供的标准思路清晰、经典、安全:提取分泌物,体外细胞培养,添加不同浓度X-7,观察记录细胞分裂指数变化,辅以关键分裂周期蛋白的免疫印迹检测(Western Blot)。逻辑链条完整,证据链清晰,是评委们最熟悉、也最乐于见到的“标准答案”。
我快速在草稿纸上勾勒着这个思路的框架,笔尖流畅。这是最稳妥的得分路径。
“体外培养?”苏晓看着题目,小声嘟囔了一句,眉头微微蹙起,带着一丝困惑,“可是…植物的根…是在土里的啊…周围有那么多细菌…真菌…还有小虫子…它们…它们也会互相影响的吧?光看瓶子里的细胞…真的…真的能代表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死水。
“效率太低。”陈默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声音平板无波,“标准方法需大量重复组,耗时至少72小时以上,且Western Blot检测目标蛋白存在交叉反应风险,特异性不足。根据《分子生物学实验指南》第11版第304页,荧光标记的特异性抗体结合活细胞成像技术,可在更短时间(24-48小时)内实现单细胞水平的实时动态观测,数据更直观可靠。”他精准地指出了标准方法的缺陷,并给出了基于文献的优化方案。
陆飞终于把视线从他那复杂的虚拟模型上移开,瞥了一眼题目,嗤笑一声:“哈!建模啊!多简单!”他手指在空气中飞快地划拉着,仿佛在构建无形的模型,“给我X-7的分子结构,再弄点目标植物根尖细胞的基因表达谱和代谢流基础数据,我分分钟在模拟环境里给你跑出最优作用浓度和潜在靶点通路!比你们养细胞快一百倍!还能模拟不同土壤pH、温度、微生物群落干扰下的效果!不比你们闷头做实验强?”
他越说越兴奋,眼睛发亮,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充满挑战性的新游戏副本。
三个人,三种截然不同的思路,像三条岔路,猛地横亘在我面前。
苏晓的直觉指向了更复杂、更接近自然真实的“土壤生态”层面。
陈默的严谨指向了更精确、更高效的“分子成像”技术。
陆飞的狂想则直接跳到了“全息模拟”的层面。
而我手中那支笔,停在了“标准体外培养”的框架旁边,墨点晕开了一小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隔壁隔间传来清晰的书写声,显然其他队伍正沿着那条安全稳妥的“标准答案”路径快速推进。而我们这里,陷入了僵局。
安全?还是…别的?
我看着他们三个。苏晓紧张地咬着嘴唇,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困惑。陈默面无表情,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那本无形的《分子生物学实验指南》。陆飞则已经重新沉浸在他的虚拟建模世界里,手指飞快地动着,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正在他的游戏里对抗着那个X-7分子。
我捏着笔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一个疯狂的、与所有“标准”背道而驰的念头,如同培养皿中悄然萌发的菌落,在我心底疯狂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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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前
“都闭嘴。”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隔间里所有的杂音。
苏晓猛地闭上嘴,陈默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连陆飞也终于从他那虚拟世界里拔出了目光,带着一丝被打断的愕然看向我。
我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个人。我的目光死死锁在试卷那道压轴题上,仿佛要将那几行印刷字烧穿。心(连接)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鼓点。血液冲上头顶,耳膜嗡嗡作响。那是一种混合着巨大风险、强烈兴奋和孤注一掷的眩晕感。
“听好。”我的声音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金属质感,与内心的狂澜形成诡异的反差,“苏晓,你负责设计模拟土壤微环境的基质配方,要尽可能还原自然状态下的微生物群落和物理结构。给你三分钟,列出关键成分和比例。”
苏晓的眼睛瞬间瞪圆了,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被委以重任的惶恐,但更多的是被那个“还原自然”的要求点燃的微光。她用力点头,手忙脚乱地抓起笔和草稿纸,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陈默,”我转向他,“放弃Western Blot。用你刚才说的活细胞成像。我要你立刻设计出针对植物根尖分生组织细胞、特异性标记细胞周期关键蛋白(Cyclin B1, CDK1)的荧光抗体标记方案。标记效率、光毒性控制、成像时间窗,每一个参数都要精确。”
陈默厚重的镜片后,那双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如同被擦亮的刀锋。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手指已经飞快地在草稿纸上移动起来,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急促而稳定的沙沙声,一个个精确的分子名称、浓度、孵育时间被迅速列出。
“陆飞!”我的目光最后锁住那个电竞少年,“别光顾着建模!把你的模型给我接上现实!我需要你根据苏晓的基质参数、陈默的标记靶点,立刻构建一个动态的、可实时反馈的虚拟映射模型!重点模拟X-7在复杂土壤环境中的扩散、吸收效率,以及它在细胞内的作用路径!模型要能实时接收并可视化陈默那边成像传出的细胞分裂动态数据!懂吗?把你的游戏引擎,变成实验的‘眼睛’!”
陆飞张着嘴,脸上那惯有的慵懒和不耐烦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错愕,随即是如同火山喷发般的亢奋。他眼底的红血丝仿佛都燃烧了起来。“卧…卧槽!实时映射?虚拟现实增强实验?这…这太酷了!”他怪叫一声,双手猛地抓住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得几乎出现残影,嘴里语速飞快地念叨着,“接入参数…动态渲染…数据流接口…生物信号转换插件…搞定!给我数据!快!”
隔间里的气氛瞬间变了。之前的茫然、抵触、各自为政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强行拧成一股绳的、高度亢奋的混乱。苏晓咬着笔头,飞快地在纸上画着土壤结构草图,写着微生物名称;陈默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严谨的公式和分子式;陆飞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疯狂舞动,虚拟的细胞模型和复杂的网络结构在他指尖飞速生成、变形、连接;而我,则像一台高速运转的中央处理器,目光在他们三份草稿和试卷之间飞速切换,大脑以超越极限的速度整合着信息,剔除矛盾,弥合断层,在混乱中强行开辟出一条前所未有的路径。
“苏晓,硝化细菌比例再调低0.5%,模拟贫氮环境对X-7吸收的可能影响!”
“陈默,Cyclin B1标记抗体浓度下调10%,减少光漂白!同步标记微管蛋白,观察分裂纺锤体动态!”
“陆飞!模型加入随机微扰因子!模拟蚯蚓活动对根际土壤结构的瞬间扰动!”
指令一条条发出,简洁、冰冷、不容置疑。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滴在试卷上,晕开一小片墨迹。时间像被压缩的弹簧,在我们疯狂的行动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隔壁隔间的沙沙书写声,此刻听起来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
“完成!”苏晓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带着破音,她把一张画满潦草图示和配方的纸推到我面前。
“方案确认。”陈默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微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的紧张,他将一份写满精确步骤和参数的方案递过来。
“接口就绪!数据通道畅通!随时可以启动‘上帝视角’!”陆飞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兴奋光芒,将手机屏幕转向我。屏幕上,一个由无数发光线条构成的、极度复杂的植物根系和土壤环境三维模型正在缓缓旋转,模型核心,一个代表根尖分生组织的区域正闪烁着待接入的绿色光点。
我一把抓过他们三人的成果,目光如电,在极短的时间内扫过所有关键点。然后,我拿起笔,在试卷最后那道综合实验设计题的空白处,开始奋笔疾书。我抛弃了所有繁复的“标准”描述,笔尖在纸上疯狂地舞动,勾勒出一个前所未有的、融合了生态模拟、活体动态成像与实时虚拟建模的“三位一体”实验方案框架。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就在我写下最后一个关键参数,重重地画上一个句号,准备将这份离经叛道的答卷塞进试卷袋的瞬间——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严厉的、如同惊雷般的呵斥,猛地在我们隔间上方炸响!
那声音里蕴含的惊怒和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冻结了隔间里所有狂热的空气。
我们四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动作齐齐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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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前
我抬起头。
隔间入口处,站着三个人。为首的是主评委钱教授,一个以古板严厉著称的老派学者,此刻他花白的头发似乎都因愤怒而微微竖立,脸色铁青,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我们隔间里的一片狼藉——苏晓面前画满土壤草图的草稿纸,陈默那份写满分子标记方案的纸张,陆飞还亮着复杂虚拟模型屏幕的手机,以及我手中那份墨迹未干、字迹狂放不羁的答卷。
他身边跟着另外两个评委,同样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实验室里闯进了哥斯拉。
钱教授的手指颤抖着,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某种被冒犯的“神圣感”而拔高、变调,尖锐地刺破考场的寂静:
“胡闹!简直是胡闹!这是生物竞赛考场!不是你们过家家的游戏厅!”
他的目光扫过陆飞的手机屏幕,扫过苏晓那充满“泥土气息”的草图,最后落在我那份与标准答案格格不入的答卷上,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
“看看你们!把神圣的科学实验当成了什么?!用游戏机模拟?!你们这是在亵渎科学!是对竞赛的侮辱!是对所有严谨治学之人的侮辱!”
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砸下来:
“立刻停止你们荒唐的表演!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否则,我以主评委的身份宣布,你们整队成绩——作废!”
“作废”两个字,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隔间里每一个人的心上。
苏晓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大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死死咬着下唇,才没让呜咽声溢出来。
陈默挺直的背脊僵硬得像一块铁板,推眼镜的手指停在半空,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钱教授,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陆飞亢奋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随即被一种混合着错愕、不服和戾气的阴沉取代。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节咔咔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手机捏碎。
整个考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吸引了过来。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惊疑、好奇、幸灾乐祸……像无数根无形的针,扎在我们身上。隔壁隔间那个一直埋头书写、代表着“标准答案”的优等生队伍,也停下了笔,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优越和淡淡的嘲讽,看着我们这场闹剧。
钱教授胸膛起伏,威严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牢笼,将我们死死禁锢在原地。他身后,另外两名评委也面色凝重,微微摇头,显然已经给我们判了“死刑”。
时间仿佛凝固了。冰冷的灯光,无声的注视,还有那令人窒息的“作废”判决。
就在这片死寂的冰封中,就在苏晓的眼泪快要决堤、陈默的拳头无声攥紧、陆飞眼中戾气爆发的临界点——
我动了。
没有辩解,没有愤怒,甚至没有看钱教授那张因盛怒而扭曲的脸一眼。
我的动作快得几乎只剩下残影。
左手猛地探向实验台中央——那里,静静摆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只有巴掌大小的圆形玻璃培养皿。那是我们方案的核心道具之一,里面承载着苏晓精心调配的模拟土壤基质,陈默完成荧光标记的植物根尖样本,以及……滴加了微量X-7分泌物的培养液。
我的右手,如同最灵巧的外科医生,精准地拈起一支连接着微型信号接收器的探针(那是陆飞捣鼓出来的“现实-虚拟”接口),在钱教授和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闪电般地将探针尖端刺入培养皿侧壁预留的微孔!
“嗡……”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电子蜂鸣声响起。
与此同时,陆飞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手机屏幕,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那光芒并非刺眼的白光,而是一种深邃、神秘、充满生命律动的幽蓝色!
我双手稳稳地托起那个小小的培养皿,将它高高举过头顶,举向惨白的灯光,举向钱教授那张因惊愕而僵住的脸,举向整个考场无数道聚焦而来的视线!
“看清楚了!”
我的声音,在这一刻冲破了所有压抑和冰冷的桎梏,清晰、冰冷、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锋芒,如同手术刀划破凝固的空气,响彻整个死寂的考场:
“这才是——”
“活的生物学!”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那被高高举起的玻璃培养皿中,幽蓝的光芒骤然变得无比明亮!
光芒的中心,是那一点被荧光抗体精准标记的植物根尖分生组织。在探针刺入、信号接入的瞬间,在陆飞构建的虚拟模型强大算力的实时驱动和渲染下——
奇迹发生了。
培养皿中,那些原本只能在高倍显微镜下才能窥见其缓慢分裂过程的细胞,此刻,在无数双肉眼惊骇的注视下,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
它们不再是静止的、被观察的标本。
它们在动!
在幽蓝的光晕中,清晰地、肉眼可见地,在游动!在分裂!在增殖!
一个细胞猛地拉长,细胞核如同星辰般亮起,纺锤体的微管网络在幽蓝中纤毫毕现,如同璀璨的星轨。紧接着,它干脆利落地从中部缢裂,一分为二!新生的两个细胞如同被赋予了意识,在粘稠的培养液中灵巧地调整方向,各自朝着新的位置“游动”而去!
分裂!游动!再分裂!
这并非慢镜头的回放,而是被虚拟模型加速、被荧光标记强化的、如同快进的生命狂想曲!无数个细胞在小小的培养皿中上演着诞生与分离的壮丽舞蹈,幽蓝的光芒随着它们每一次分裂、每一次位移而明灭闪烁,如同深邃宇宙中无数新星在诞生、在运行!
更令人灵魂震颤的是,在这片由无数分裂、游动的幽蓝光点构成的、充满原始生命张力的动态星图之中——
一个由最明亮、最活跃的细胞光点组成的图案,正被清晰地、无可辩驳地“书写”出来!
那是一个由流动的、闪耀的幽蓝光点构成的,略显稚嫩却充满力量感的线条轮廓——一个抽象化的、正在破土而出的嫩芽!
那是我们这支临时拼凑、被所有人视为“废柴”的队伍,在绝境中为自己刻下的图腾——我们战队的LOGO!
“活的……生命……”钱教授身边,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评委,失神地喃喃自语。他下意识地向前踉跄了一步,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伸向半空,仿佛想要触摸那虚幻却又无比真实的光影。他的镜片上,清晰地倒映着那片幽蓝的、律动的星图,浑浊的老眼里,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孩童般纯粹的、对生命奥秘的震撼与痴迷。
整个考场,陷入了一种绝对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死寂。
所有的书写声、呼吸声、议论声……全都消失了。
只有那高高举起的培养皿中,幽蓝的光辉无声地流淌、分裂、游弋、汇聚成图腾。
只有那无数道凝固的、被彻底夺去心神的惊骇目光。
只有时间,在生命最原始的律动面前,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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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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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eenshot_2025-08-25-16-51-07-347.jpgScreenshot_2025-08-25-16-52-09-017.jpg他转过身,步履有些蹒跚地离开了隔间入口,背影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之外。他维护了一辈子的“标准”和“秩序”,在这片幽蓝的、活生生的光芒面前,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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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前
隔间内。
我缓缓放下了酸麻的手臂。培养皿中的幽蓝光芒随着信号连接的减弱而渐渐黯淡下去,那些疯狂分裂舞动的细胞也恢复了它们原本缓慢、隐秘的节奏,重新隐没在微观世界之中。只有那个由光点构成的嫩芽LOGO,还残留着淡淡的荧光印记。
陆飞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在椅子上,手机“啪嗒”掉在腿上,屏幕暗了下去。他咧开嘴,想笑,却只发出几声嘶哑的抽气,随即猛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刚才那几分钟极限的神经紧绷和算力压榨,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陈默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眼镜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握着眼镜布的手指,指尖冰凉,微微颤抖。
苏晓放下捂着嘴的手,手心里全是汗。她看着安静下来的培养皿,又看看我,再看看瘫软的陆飞和擦眼镜的陈默,大眼睛眨了眨,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和一种奇异的、找到归属感的温暖。她小声说:“…我们…好像…真的…做到了?”
我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我扶着实验台边缘,支撑住有些发软的身体。目光扫过他们三个——疲惫不堪却眼神发亮的陆飞,看似平静实则心潮澎湃的陈默,还有那个终于不再怯懦、笑容里带着光的苏晓。
“还没结束。”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我看向被评委们小心翼翼收走的那份答卷和那个见证了一切的培养皿。“这,只是初赛。”
考场内的喧哗并未平息,反而愈演愈烈。我们这支“废柴”战队,以一种最不可能的方式,引爆了这场竞赛。无数道目光聚焦过来,有探究,有崇拜,有嫉妒,也有深深的忌惮。
“林晚!”
“林晚队长!”
“那个…刚才那个是怎么做到的?”
“能…能给我们看看吗?”
隔壁隔间那个优等生队伍的队长,脸色苍白地站在隔板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收拾东西,带着他的队员提前离开了考场。那背影,带着一种被时代巨轮碾过的落寞。
混乱中,一个身影挤过人群,猛地冲到了我们的隔间入口。
是年级主任老张!
他油光满面的脸上此刻混杂着极度的震惊、狂喜和一丝后怕的苍白。他跑得太急,领带歪斜,额头全是汗珠,喘着粗气,绿豆小眼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我,又看看那个被评委郑重收走的培养皿,仿佛看到了升官发财的金钥匙。
“林…林晚!好!干得好!太好了!”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肥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我的肩膀上,拍得我一个趔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行!天才!都是天才!我们学校的骄傲!”
他唾沫横飞,声音大得盖过了周围的嘈杂:“快!收拾东西!晚上我请客!庆功!必须庆功!地方你们挑!想吃什么随便点!哈哈哈!” 他完全忘记了就在不久前,他是如何将这三个“废柴”像甩包袱一样丢给我,又是如何咆哮着“垫底也比弃权强”。
我看着他那张因狂喜而扭曲的脸,胃里一阵翻腾。肩膀被他拍过的地方,传来一阵油腻的、令人作呕的触感。
“张主任,”我拂开他的手,声音平静无波,“成绩还没出来。庆功,太早了。”
“哎!板上钉钉的事儿!”老张毫不在意我的冷淡,依旧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你们可是搞出了大新闻!大新闻懂不懂?刚才组委会那边都惊动了!等着吧,等着好消息!”
他搓着手,兴奋地在隔间门口踱步,已经开始畅想学校荣誉榜上自己的名字该排在第几位了。
我懒得再理会他。弯腰,开始默默收拾实验台上的草稿纸、笔、还有那个已经完成使命、光芒散尽的培养皿底座。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玻璃,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生命律动的余温。
陆飞挣扎着坐起来,有气无力地开始收他那堆连接线和备用电池。陈默将擦好的眼镜重新戴上,也开始整理他那份写满分子标记方案的草稿。苏晓则小心翼翼地收拾着她那些画着土壤结构图的纸张,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什么珍贵的艺术品。
我们四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和老张喋喋不休的噪音中,沉默地收拾着残局。
初赛的硝烟尚未散尽,风暴却已悄然酝酿。
幽蓝的光芒熄灭了。
但点燃的火种,才刚刚开始燃烧。
而那只被我注入了荧光液滴、此刻正静静躺在实验室某个角落培养箱里的工蚁,它的胸腔内,那点微弱的、不为人知的奇异荧光,正在悄然发生着某种未知的变化……
(第一章-完)
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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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交友
1天前

今年暑假就暂时写到这儿了(码字很难,写作更难,能写完这么多真是太难了1.png),我们明年寒假再见(或许吧,不管那么多了开摆3.png) 。那么Good bye!好人一生国集3.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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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之鱼 回复 与书交友
1天前

一定要跟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