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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这里立一个flag,啥时候我偏离这个flag了各位读者就把我骂亖😋🙌。
不能有违反坛规的内容。
知识点要多但不能生硬,整体观感要好,不能有种公开课老师放的情景导入课件的感觉。
我希望知识占比能够达到30~40%。
可以有时比较中二但不能犯唐,感情线不能占主导地位。
(原来我也没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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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Chapter 1
“终于跑过那一群了吗.....我怎么动不了了?”
江弈再次醒来时只发现自己被死死地绑在了椅子上,从头湿到了脚底,而且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怎么还没醒啊,干脆给他下子,把他抽醒算了。”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声音中带着烦躁的女声:
“你脑子有问题吧,你看他现在身上有哪里是完好的吗?刚刚缝好线,等个两三天就能好,你要现在把他抽死了向上面怎么交代?”
江弈很容易就发现了那个男人......应该说男生吧,虽然他那起码190的身高和肌肉与他那张顶多15岁的脸太不匹配。
但江弈真正“感兴趣”的是他手里那根一看就是建筑材料的钢筋。这要抽两下那他还刚才不如别跑了,直接死在那里反而轻松一点。
“得了你也别骂了,反正他也醒了。”男人,哦不,男生凑近江弈,不由分说就把一根烟塞进他嘴里然后点燃。“先忍着啊,这会让你清醒。”
让我忍着?真没想到这扑街(广东方言,表辱骂)地方能遇上活人还能请自己抽一根......江弈一闻气味眼睛就亮了起来:“万宝路的爆珠?”
男生愣了一下,“对,我看你也不像抽这玩意的啊?”江弈没管他说什么,猛吸了一口。加州产出的烟草炙热的口感碰撞出红酒的香醇,像一个裹挟着火焰的长吻。站在旁边的女生忍不住把男生挤开,问了一句:“请问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介不介意我们问你几个问题?”
江弈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烟雾:“我现在感觉挺好的,就是还是浑身发痛,脑袋像灌了铅。有啥要问的吗?”
介于这两人还没趁着自己昏迷不醒把自己打死,而且似乎没有恶意,江弈自然也不可能隐瞒什么,毕竟他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
“你是怎么发现自己被梦魇追着的?”
江弈瞬间感到刺骨的寒意。他先是在梦中发现自己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蓝色长廊里躺着——他很清楚这是一个梦,但他却没办法让自己从睡梦中脱离,而且他的意识还无比清醒。然后他试着找出口,不知道打开了什么门,门里头一群长得看一眼就能把江弈吓到失声尖叫的玩意跑了出来。得亏江弈练过长跑,拼命地和这群玩意玩了长达一小时的追逐游戏。期间江弈把毕生所学都使了出来也没法叫醒自己,而且尽管他多次甩掉那些长相可怖的怪物,他们似乎总能找到江弈。最后他累到快力竭了,干脆从地上捡了把消防斧和那群玩意决一死战。在身上被刮出了数十个口子之后他再也站不住了,最后一次看到的景象是那群怪物正以惊人的速度倒下,有人似乎正向他跑来,最后一切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所以那些玩意叫......梦魇?江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巴掌抽在了自己脸上。疼痛无比真切,像是在向江弈宣告一个绝望的,不争的事实。
“我......这还是在做梦吗?”江弈轻声问道。女生的嘴角拉出一丝苦笑。“是......也不是,因为你可能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所以这里是?梦境?桃花源?”
“欢迎来到梦廊——一个你很可能要度过今后余生的地方。”
江弈呆滞地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人。他才发觉那个女生长得相当好看,只是那张白皙的脸庞现在已经带上了一种泫然欲泣的表情。男生的脸色也无比凝重。
“好吧,所以现在该怎么样?”江弈明白这就算是个噩梦他也没办法马上醒来。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事能更加离谱呢?在他说出这句话时,他明显发现两人的脸色轻松了不少。
“先这样吧,你现在跟我们来,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解释和提供信息,可能会比较麻烦。”女生一边说着一边给他解绑,“我们也有很多需要向你解释的。还有,你受了很严重的伤,小心一点,我可不想再花三个小时帮你重新包扎一边了。”此时万宝路带来的劲头已经过去了,江弈顿时感到全身酸痛且无力。在江弈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壁行走时,女生补了一句:“我叫余采采,很高兴认识你,但是很不高兴在这里认识你。”江弈看到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余采采,江弈暗自想着,“蒹葭采采,白露未已”吗。很有意思的一个女生呢......无论如何,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信任他们,自己的命也算是他们救下的。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叫江弈,长江的江,博弈的弈。”

“所以你们刚刚为什么会用那种......呃,给我送葬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江弈和余采采坐在一间不算狭窄的房间内,面前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摆着两杯茶。江弈很是惊讶地发现这茶的味道接近一种龙井,看来在这里空间关系也被打乱了,毕竟他住的那个地方不产出这玩意,而它在当地的价格更是吓人。
“说来话长。”余采采眼神复杂地望着空中,好像想起了什么她一辈子都不想想起的事。“这个鬼地方其实也是分层的。但是这种层级并不通过空间结构划分,层级间的交通只在睡梦中发生。如果你一觉醒来发现到了某个绝对没去过的地方,那你多半是进入第二层了。”
江弈绝望地问了一句:“那岂不是觉都不能睡了?”
“肯定不是,如果是的话我和他也不能在这活两年了。只有你的精神状态差到一个地步的时候才会发生这种事。可惜现在对于这种事发生所具备的条件还没有明确的划分,大概也是因人而异的。另外如果你在这一层里‘死了’,你并不会直接和现实中一样挂掉,而是会直接进入下一层。当然你是有办法回来的。”
“怎么回来?哦对了顺便问一句你们怎么会发现我的?”江弈其实心里已经猜了个大半了,首先这种地方有生活必需品,比如烟和茶。那就应该存在某种程度上的贸易,这就表明肯定会有很多人呆在这个地方,肯定就会出现组织和集体。而且他刚刚苏醒的时候余采采也提到了“上级”。
余采采的回答证实了他的猜想。“我和刚刚那个男生都隶属于‘守梦人’组织。我们的职责之一就是在各个已经确认的入口处开展搜救。平时就是搜集物资和清理梦魇。我也顺便告诉你一下,你会被询问是否要加入我们的。这个就由你自己决定了。你有三天时间思考。”
“没啥好思考的,我加入你们。”江弈没有任何迟疑。都到了这种地方了不找人抱团还能怎么样?何况自己现在还欠着这个组织一条命呢。
“那太好了,我等会会带你去见一下人事部的人。”余采采没有掩饰自己的开心。“回到刚刚的话题吧,很多人在被救起来之后特别绝望,大概他们的日子过的都还不错吧。”江弈敏锐地发现余采采的眼底掠过一丝苦涩,“所以有些选择了自我了断,有些陷入绝望之中,导致精神崩溃而坠入第二层。我们在第二层也有站点,但不可能进行大规模搜救。随着层级的深入,它的孤立性和不稳定性都会加强。据说到了第三层就已经是完全孤立的空间了,能不能把自己救回来就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如果你用熵来表述层级的混乱度,那每一层的熵都是上一层的数千倍。这里就要提到‘失焦’效应了。如果你在这里离开除了你之外的人的视线太久,你的存在方式会变得不稳定。”
“不是......?怎么个不稳定?”江弈发现自己对这种事感到非常恐惧。看来自己找人抱团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简而言之,你会成为任何东西。你可能上一秒还是江弈,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大块硫酸铜固体,然后变成一大群海鸥,然后变成一尊完全不知道刻了个什么的雕塑。因此除非是精神特别稳定的人,没有人会一个人长距离独自行动。”
余采采停顿了一下,“我们之前做过一个实验——这可能不太人道,但我们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有一个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决定轻生的女生,她割了自己双手的动脉,吞了两盒安眠药,最后从楼上一跃而下。我们在她身上安放了一个意识检测器。从那天起她就没有停止过下坠。现在我们采集到的数据是......”她似乎自己也害怕这个数字,“6051003775242272297029层。”
江弈不由得感到恐惧和悲哀。逃避本来就不能解决什么,用死来逃避更是愚不可及。但是在那种地方......根本就没有完全苏醒的机会,身体不断经历“失焦”,然后又被梦魇撕扯成无数碎屑,再坠入下一层.....这种痛苦任何人都不该经历,无论她或他做了什么。
“好啦,我已经给你介绍完我们这个悲惨的世界了。”余采采的脸上却并没有消沉的神色。“你的能力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出乎意料了。能力?这是什么穿越小说吗?自己穿书了?江弈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现在闭上眼睛聚精会神一下,能不能告诉我你想到的第一个词。”
“好的。”江弈照做了,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疑惑。
“......「对赌」?”
余采采的表情相当精彩。“你确定是这个?没有说谎?没有看见别的?没有幻视?”
“对啊。”江弈自己也不清楚这次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这也不像是遍地赌场的样子啊。
“现在跟我来,我得直接带你去见这一带的负责人了。”余采采拉着江弈就跑,完全没有在意江弈一连串的追问。
居然是这个词......她的内心现在完全无法平静。
「因果断言」会是对的吗......

“守梦人”A分区总负责人徐烨一直认为自己算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
但就算是完整经历了让“梦廊”从混乱到如今的井井有条的大洗牌,参与发动了内战肃清内部精英主义败类,亲手处决过无数人的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没办法平静。就在甚至不到15小时之前,他就听闻了那个他等待了半生的消息。
那个他从意气风发到等银发满际的——「对赌」。
为此他已经正襟危坐地在办公室内待了半天,完全顾不上吃饭,也没有处理任何事件。
也不能怪徐烨如此激动。上一个在四十年前出现的「对赌」被誉为是他们唯一能够回到现实的希望,他的智谋和洞察能力几乎超出了常人可以理解的范围,他的毅力和决心更是无人能比。他也顺理成章地被推举为了领导者之一。
直到某一年的某一天他突然变得极为消沉,甚至多次有主动坠入第二层的倾向。当被质问时,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如果我们所看到的一切,经历的一切悲惨和不公都是设计好的而且无法摆脱的,如果我们只是在一本小说或者一个故事里生活,你觉得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他随后会凝视着询问者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我这样说是因为我发现了那一切。我们只是虚拟的人物而已。”
尽管徐烨认为这完全就是无稽之谈,但由于他的地位和个人魅力,他还是影响了很多人。于是许多人开始声称我们永远走不出这个地方,应该选择性主动“削减人口”,把资源留给更加优秀的人,保存文明的火种。高层也随之分裂成势均力敌的两派。在生死面前没有矛盾可以调和,内战一触即发。
可是由于消沉和绝望,拥有「对赌」的那位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正面帮助,最终在一个夜晚销声匿迹,生死无话。而受他影响的那一派也随之输掉了内战。
“梦廊”出现的50年来,共有数亿人在此处出现。届时的人口超过1.1亿,内战过后,人口跌至不足6000万。所有和战败方有关系的人员,在徐烨和其他激进派的主张下,不经审判就被尽数处决,光此事就花费一年。如今40年已过,有关那段历史的一切,不准任何人付诸笔端,任凭那血染山河,刀光剑影的岁月如烟飘过。
这是何等惨烈?又是何等难忘?
徐烨慢慢收回思绪。门铃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响起。
“先生,您要的人来了。”
徐烨应了一声,目光随之变得凌厉,却又夹杂着某种复杂的期待。
......
江弈只感到很无语。自己先是疑似穿书差点没命,然后被什么神秘组织救起,然后获得了什么超能力,然后被送去见了这个组织的领导人?
那很命运多舛了。江弈自嘲地笑笑。既来之则安之,先见见这位大人物再说吧。
余采采没被允许和他同行。这让他多少有些紧张。安保人员已经带着他穿过了数道安检,面前只剩下一扇似乎没有任何锁的门。江弈敲了敲门,推开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房间是空的。
江弈还没来得及疑惑,一只铁般有力的手已经扣住了他,把他按倒在地。他感到一个冰冷的东西顶在他的头部。
“接下来我就要验证你的能力。”一个冰冷而苍老的男声在他头顶响起,“你知不知道胡乱报出能力在我这是死罪?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说你是「对赌」,很好,下面我们就来赌一把。规则是现在有两个数:5和6。我们轮流说数,说出的任何数都不能表示为5和6的线性组合,如果一个人不能再说下去,那么他就会输。你赢,你就获得了加入我们的权利;你输,就会死。”
江弈发现自己并没有感到特别慌张,反而他的大脑无比清醒和冷静。
“现在,游戏开始。我先来。”

江弈深吸一口气。他并不觉得一个见人就杀的暴力狂能当这里的领导者,所以这场游戏不见得是致命的。
但是如果用意不在于杀了他,那么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看看自己到底有几下子?还是单纯给他一个下马威?
“追加一条规则,先前所有‘可以用线性组合表示的数’,其系数必须不为负数。而且你我都不能说1。”头顶那个苍老却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弈愣了一下,思考了片刻,随后放声大笑了起来。因为他整个脸都被按在地板上,所以徐烨看不见他眼底闪过的一丝犀利,以及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有什么好笑的?”徐烨的声音依旧冷冽,但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子不可能这么快就看穿了吧。
江弈依然笑个不停。“一定要杀我就直说啊......连杀人都要找个借口......你作为领导人就这点本事?”
“何以见得我一定要杀你?我不是给你机会了吗,只要你赢我就可以。”
“你有必胜策略。但是我讲出来你也未必明白,总不能连这个游戏都是你从哪里抄来的吧?”江弈故意带上了轻蔑的语调。
对方似乎确实动怒了。“谁还没读过几年破书了?要么解释清楚,要么我现在就崩了你。等掉到第二层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江弈暗暗自喜。对方选择用“偷袭”的方式出手,又以性命相胁,还故意先隐藏了部分规则,都是想给自己制造压力和恐慌。可惜他不可能有江弈掉入这个地方前的资料,自然就不知道他之前遭遇过什么。也许一般人此时已经吓到下跪求饶,但他的经历和普通学生太不一样了。
现在就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本事吧。至少他对自己的脑子还是有点自信的。
“知道裴蜀定理吗?如果ab互质,对任意整数n,有整数x,y使得n=ax+by。按照你刚刚说的规则,我首先要确定最大的不能表示为5和6的非负系数线性组合的数到底是多少。对于一般的互质正整数a和b,其实这个数就是ab-(a+b)。n可以表示为a(x-b)+b(y-a)。所以把x增加或者减少若干个b使得b大于或等于0且小于b,都有我一开始说的式子成立。a也同理。”
“由此很显然有任何大于ab-(a+b)的正整数都可以用非负系数线性组合表示。如果ab-(a+b)也可以,就会有b整除x+1。这可以推出x+1大于等于b,对a同理。就会有ab大于等于a(x+1)+b(y+1)=2ab。这显然不可能。”
“由此,最大的可以用的数是19。而且除了1,5,6,同样不能用的数还有10,11,12,15,16,17,18。你先说19,把剩下的数划分为(2,3)(4,7)(8,9)(13,14),我写下其中的一个数你就写另一个,8轮之后我只能说1,就会输。”
“现在,由你决定我是生是死。在一场不可能赢的游戏中,我自认已经做到了最好。”
徐烨沉默了几秒。他需要让自己平复下来。
太像了。和那个人一样的冷静,一样的果决,一样的智商过人,以及......一样的狂妄。
随后,江弈感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了起来。他转过身,眼神对上徐烨那双淡棕色的眼眸中冷静的实现。
“我是‘守梦人’A区总负责人徐烨。江弈,我正式准许你加入‘唯有暗香来’特遣队,你可愿意?"
徐烨不由得想起,几十年前,当时的A区负责人,他的伯父和老师,也是这样对那个人说出这句话。只是那时,对整个A区最强大,最坚定也是最见不得天日的一群人的称呼还是“夜来香”。
历史总是模仿自己吗。徐烨不由得感叹。这出由命运周期轮回的戏剧,这里的人还要看几次?
他自己又还能看几次?

“您说的这个‘唯有暗香来’,在体系中大概是一个什么位置?”
江弈已经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自己的能力相当有价值了。但他可不想加入什么类似神风特攻队的组织,所以先问清楚才是最好的选择。
另外江弈还发现一点,尽管余采采已经告诉他人手吃紧,但是把一个刚刚掉入这个地方不满一周的人直接拉到前线,似乎也太操之过急了。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这支队伍代表了整个A区最高的武力水平。”徐烨也没准备对他隐瞒什么。“由于你确实处于一个初来乍到的位置,我有必要问你一些相关问题。你是否有室内近距离战斗(CQB)的经验?新人告诉我你们这个年代早就不打仗了,所以参加过演习和模拟都是可以的。”
江弈确实参与过wargame的军演。他在真人CS的圈子里也算是资深爱好者了,尽管如此,怎么想都知道这里的战斗不可能按照现实世界中的逻辑发展。“我参与过一种类似于军情推演的活动,有大概四年的经验,但是烈度上恐怕相距甚远......”
“这不算很大的问题。我们不可能让你们去送死,你隶属于的B队是由经验非常丰富的A队带领的。从这支队伍组建的十年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B队成员牺牲的案例,你也不太可能成为第一个,只要不犯蠢就行。”徐烨想,我居然在告诉一个「对赌」不要犯蠢。“你所处的这支队伍的使命,就是去解决一般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要知道,虽然你现在遇到的都是具有特殊能力的人,但是这种人其实只占了一小部分。大多数人就和普通人一样。哦,对了,余采采和张博源都是B队的一员,你已经见过他们了。”
江弈这才发现自己忘记询问那个男生的名字了。“他们似乎和我差不多年纪。”
“英雄不论岁数。他们的行动评价是非常高的,能力也非常出色。不说这些题外话了,你先决定是否加入这支队伍吧,如果你选择不加入,我会把你调整到一支......对能力需求没那么高的队伍中。如果你选择加入,就代表选择了使命,责任,和隐姓埋名的生活。”徐烨故意把“对能力需求没那么高”这几个词说的特别重,他见过很多高手都放弃加入这支队伍,并非每个人都具有责任心和一个英雄梦,更别提是无名英雄了。但用这种方式自己一下他的自尊心,似乎就可以把他争取过来......?
“你需要几天时间思考一下吗?”
“不用了。我选择加入。什么时候开始训练?”江弈有自己的考量。首先在这里挂了不会真的死去,如果自己那么重要,肯定会有营救行动,鉴于现在人手不足,营救想必也不是任何人都能体验到的。而且把自己的名字抹去更是求之不得,无名就代表对自己做的一些事情不用负责,多披几件马甲便是。这种自由和地位,江弈在现实中也并非没体验过,只是他当时是和一群貌合神离的“朋友”一起,而现在彻底是独自一人了。这个念头让他无比兴奋。
“训练啊......可以先缓缓。至于其他的相关事宜以及这个地方的一些特性,余采采会告诉你,我时间有限,就先把几件重要的事交代一下。”徐烨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有试过运用你的能力吗?”
江弈摇摇头。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用。除了对自己心态的控制更加强之外,他没察觉出有什么特异的地方。
“闭眼,集中注意力,放空大脑。想着你的能力的名字......「对赌」.......看到什么了吗?睁眼,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江弈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缕金光。他努力地朝那个方向伸出手,指尖感觉触到了什么东西,他用力一拔,同时睁开双眼。
手上多出了一张质感极轻的卡片。似乎是一张扑克牌里的“大王”,两面的图案烫了金,隐隐发着一种诡谲的光芒。
“被这张卡片击中的人,会被你拉到「赌桌」前。其余的就像我们刚刚那样,胜者生,败者亡。注意,如果对方猜到了你的必胜策略或者你增加自己胜率的方法,你同样会输。其余的规则,由你自己来定。至于「赌桌」,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个隔绝的空间,赌局结束后你自然会出来,里面长什么样我也没见过。”
江弈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指点。”他收起卡牌(与其说是收起,倒不如说是“放回”了那个位置),转身要走。“如果您没有什么是的话,江弈先请辞了。”
徐烨不能不惊讶于这位年轻人的天赋。看来训练什么的,有必要让他“跳过”一下了,虽然这可能不太舒服......
“等一下。至于训练就不必了,我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江弈刚刚回头,就感觉自己的大脑传来一阵彻骨的寒冷,意识和感官都在瞬间被抽离,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失去了意识。
“「取念」......这么久没用了居然还没生疏。这小子大脑封闭程度这么高?看来不能趁机看看他什么来头了,一不小心给他搞傻了就不好了。”徐烨自言自语着,开始给江弈灌输他在这里战斗所需的一切知识。
*“钓鱼台”,A区特遣队总部。
一间办公室内。七个人围着一台巨大的平板。
“「大脑」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还是个「对赌」......该说B队这群小子运气是真好。我本来算的是这种事在两年内发生的概率不到0.5%,想必那小子训练也可以跳过了。”说话的人整张脸被蒙在全防护头盔的面罩下,只有身音能听的出来是女性。
“我们也该动身了吧。徐总指挥叫我们过去集合了,马上就要开始和B队的第一次协同任务了。”接话的是一个沉稳的男声。
众人纷纷起身。刚刚说话的男人按下了头盔上的一个按钮。
一架披着重型护甲的运输直升机降落在身前。
他身后,六个人全副武装,钢青色的护甲表面反射出冷冽无情的光,像是鹰隼久经风雨洗礼的爪牙,又像是刚刚出鞘的利剑,锋芒所过之处,尸骸无迹,寸草不生。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队长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这句诗,好像是他还在读书时老师告诉他的。想起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们早就已经不是可以享受三菜一汤,寻常街巷的生活的人了。对战士来说,宁静和死亡没有差别,而利剑的宿命,就是搏杀直至断裂。
“‘唯有暗香来’A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