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 《浮世真说》 第二卷 《风暴带来的琐记》

荒芜的大平原,寂寞无人,只有寒风孤独的呼啸着,试图闯出这片空无一物的大荒野。曾经的城乡早被夷为平地,一只倒霉的小鸦扑腾着飞来,顿时被封风吹得东倒西歪,最后啪的一下栽在地上。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极夜过去了,光明在正上方出现,急剧增强变亮,扩散到整个天空,将世界照亮。远空天际的白光更加耀眼,令人联想到更遥远的世界。风突然一反常态,更剧烈地飞流,小鸦被卷到空中,飞走了。风延散到地外更加遥远的地方,生长成一卷风暴,嚎叫着,旋转着,被波及到的物体都被挂得腾空而起,凌乱着,扭曲着,在空中相碰,碎裂--
哐叽!!!!!!!!
哐叽。
废墟中传来了微弱的动静。
咔啦。几块建筑用的材料板从散落堆积的杂物土石上滑落,发出动静的来源正在这堆废墟中,挣扎。又一堆材料板、还有不知道是干这个还是那个用的长棍滑坡下来,重新掩埋了那生物掘开的口。这堆废墟的另一边,一个倒在斜坡上的黑衣人也复苏过来,头朝下,侧身滚落下去,双手紧紧环抱着一颗幽邃的暗色球体。
先前被埋在废墟之下的--原来也是个人,扒开那堆杂物,探出头部,呼吸着新鲜空气。过了一会,他开始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向外拔,胸口以上和双手也终于解放出来。黑衣那人爬起来,腾出一只手抓住他,将他救援出来。
他爬起来,发现身上的素色长衫已然沾满了尘土,但这眼下不是最重要的了。两人扒开那堆东西,又救出了两个人,他们也先后苏醒过来。
“我的手断了。”后来救出的两个人之一,面容粗犷,侧脸带着一个挂坠,身着天灰色外衬的吕胜用群语言说,右手持着一个长条状的东西,是他脱落的左手臂。但他身侧的那个断面并没有流血或别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已经愈合,看上去有些空洞。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就像他穿的那件外套。
一阵微风,素色长衫的恒诏过来了,看了看吕胜的状况。“还好。”他也用群语言说,招呼剩余两人过来帮忙扶一下。很幸运,群语言虽然是专门设计出来的星际通用语言,但广阔无垠的宇宙未必都能覆盖到,毕竟就算是在本星系,也有一群拒不接受的。两人愣了愣,后来救出的另一位,身披银色软甲的林淼走了过来,随后按他的指示,两手分别在吕胜的肩上和背后将吕胜扶持住。恒诏将吕胜手臂的关节对准肩侧部位的接口,用力将吕胜的手臂装了回去。
将手臂接上时吕胜似乎很痛苦地惨叫了一下,但并无更多的大碍,再看他时脸色似乎也好了很多。他活动活动自己被挽救回来的手臂,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好极了。”他道。
恒诏微微一笑,对于他,从前是一名专业的外科医生,隐藏身份是风之宝藏的继承者,这种脱臼级别的小伤还是信手拈来的。黑衣那人漠不关心似地抱着自己的黑水晶球,垂着脑袋贴在上面,双眼近距离地盯着里面的变幻莫测的乌云沉默不语。林淼放下双手问:“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他的声音很轻柔,像潺潺流水。恒诏和吕胜彼此对视了一眼,大概有了一样的答案。
““风暴。””异口同声地说。
“风暴”,一种散布于七大宇宙中的值宇宙的现象,有研究认为,这是由高纬度的时空曲率的不均匀所产生的变化所引起的,规模极其不等,小者微不足道,大者席卷星际,可以绞碎整个星座,快过光速。风暴不讲理的撕扯往往会使人们身上丢些东西$\sout{比如吕胜}$,如果要说有什么好处的话,可能也就是“世界那么大,你要去看看。”
算了,反正无论如何,风暴真的让几乎整个星系团的存在都发生了交流。
几人都来自风暴琐记超星系团中的一个星系集群,称之为“群世”,这里也是值宇宙中“风暴”的密度、平均规模最大、发生最不规律却最频繁的区域之一。
“哈哈,”林淼苦笑,“看来大家是一样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抬头望天,似乎并不是在场哪位的母星,不过条件也倒还过得去。
……
“那总结下来就是……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吕胜摊开双手,道。
“总结的不错,”恒诏稍微笑了笑,气氛好像缓和了一些。“下次别总结了。”
那个黑衣人将他手中的球一松,那水晶球以意想不到的重力加速度狠狠地创在了地上,那里出现了一个和水晶球一样圆的坑。林淼转身四顾心茫然,一只眼睛又瞥到了那座废墟,此刻看清它的全貌,因为完全坍塌了的缘故,这座废墟并不是太高,各行各业五花八门的东西散落掩埋在其中。他走过去抓住一根银灰色的长柄,用力把它从因之滑落的许多杂物中卡了一下,还是抽了出来。
恒诏吕胜两人也跟了过来,不知能否算四七的眷顾?那是一把还算完好的长 木仓 , 木仓 头中部折卷半成,红缨残而半吊,底托也不见踪迹。“噢。”恒诏发出了一声感叹。看来,这里散落的东西可不少啊…不会要过上一段日子的捡垃圾生活了吧!
“……是啊,我们至少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了。”他幽幽地道,“话说‘既然来了,就先呆着’,我们至少应该做好这个准备。”
“什么话?”林淼一顿,这是俗语吗,怎么还有这样的俗语?
“我知道!”吕胜双眼一亮,“话说‘不一起来,不一起走’,你没有听过这样的话也很正常!”他看着恒诏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亲近,像是见到了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怎么说,也算是同乡了……吧?
恒诏也笑起来:“说得好!那就这样,我们两个出发去周围探查情况,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物资,你们二位留下在附近找地方布设一个简单的营地,如何?--看天色现在还差不多,”仰望天空,日头差不多刚到下午时分,但其实谨慎考虑到话这种事情谁也说不清,毕竟连这个世界的规则都还不清楚,万一这里是个《三体》你不炸了吗。“我们在日落之前回到这里会和吧。”
出乎意料地,居然是那个黑衣人,似乎隐约看见他在兜帽下的脑袋点了点,兜帽并没有跟着动。林淼没有说话。
吕胜说:“好吧,‘物不宜待,事不宜迟’,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两人迈步,顺着刚起的微风走远了。
——完——
续写,尽可能长,我会在接下来的回答里给出我的后文,你结合我给出的后文继续续写你的版本,不需要写出重复和解析的部分,只需要写正文。
荒芜的大平原,寂寞无人,只有寒风孤独的呼啸着,试图闯出这片空无一物的大荒野。曾经的城乡早被夷为平地,一只倒霉的小鸦扑腾着飞来,顿时被封风吹得东倒西歪,最后啪的一下栽在地上。
那只乌鸦的喙微微翕动,暗红血珠顺着断裂的羽骨渗进龟裂的冻土。在它逐渐扩散的瞳孔里,倒映着云层裂开一道紫红色缝隙,像是天空被灼伤的疤痕。风突然静止了,某种超出自然规律的寂静笼罩四野。
三百米外的碎石堆忽然簌簌颤动。布满锈迹的金属舱门从内部被推开,探出一截缠着绝缘胶带的呼吸管。裹在防辐射服里的人影佝偻着爬出来,背后延伸出十几条绷直的钢索——每根钢索末端都拴着个鼓胀的黑色囊袋,在死寂中发出液体晃动的闷响。
人影突然僵住。防毒面具的目镜转向乌鸦坠落的方向,改装过的红外成像仪捕捉到土壤深处一闪而逝的荧光脉动。他腰间挂着的盖革计数器开始疯转,表盘玻璃在剧烈震颤中迸出裂纹。
当第一缕灰白色的天光刺破电离层时,悬停在平流层的巨型风暴已经吞噬了三分之二的北半球。那些被卷入气旋的金属残骸与结晶盐粒相互摩擦,在近地轨道观测仪里呈现出诡异的靛蓝色光晕——就像上帝失手打翻调色盘,正在将整个星球拖进混沌的涡流。
裹着防辐射服的人影跪倒在乌鸦尸体旁,钢索拖拽的囊袋在冻土上犁出深沟。他撬开鸟喙时,藏在气管里的微型信号发射器还在持续震动,摩尔斯电码的节奏与二十年前月球基地最后传回的求救频率完全一致。这个发现让他腰间开裂的盖革计数器彻底报废,液晶屏炸开的瞬间,有团荧蓝色粘液顺着防护服裂缝钻进内衬。
地底深处传来低频共振。三百米外的金属舱门开始扭曲,原本作为临时庇护所的导 弓单 发射井正在自我折叠。那些被钢索拖拽的黑色囊袋突然同时爆裂,淡金色液体渗入土壤的刹那,方圆十公里的永冻层竟开始蒸腾热气。无数细小的晶状体从解冻的泥浆里浮出,在半空拼合成巨大的蜂巢结构。
人影踉跄着后退,防毒面具内侧突然凝结出冰花。他这才意识到风暴中心传来的不是风声,而是某种生物在同步呼吸。那些随气旋盘旋上升的建筑残骸,此刻正遵循着分形几何的规律重组,渐渐勾勒出横跨大陆的骨架轮廓——就像有颗埋藏在古生代岩层里的种子,正在借助这场风暴破土发芽。
裹着防辐射服的人影突然被蜂巢结构的引力场掀翻。他腰间渗出荧蓝粘液的部位开始增生角质层,防护服接缝处爆出大团菌丝状触须。这些生长物自动编织成锚链,将他与正在解体的金属舱门死死缠在一起。
三百米外的废墟堆轰然炸开,滑落的碳纤维板下方露出半张人类的脸。那是个戴着陶瓷呼吸面罩的女人,她左眼眶里转动的机械义眼正在超频运转,虹膜位置不断闪过电离层的实时云图。当她的目光与蜂巢结构中某个晶状体对齐时,整个北半球的暴风轨迹突然在视网膜上投射成清晰的函数方程。
"别碰那些液体!"女人的喊叫穿透防护服自带的降噪系统。她挣扎着扯开压住左腿的钛合金横梁,露出小腿部位外露的液压关节:"那些是生物逻辑门的培养皿,你触发了地球防御系统的格式化程序——"
话音未落,蜂巢结构中央射出六边形光柱。光柱扫过之处,正在重组的大陆骨架突然长出肉质膜瓣,某种介于珊瑚与神经网络的组织沿着电离风暴的轨迹急速蔓延。人影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防护服正在与变异肢体融合,那些黑色囊袋里残留的淡金液体竟开始逆着重力向上蒸腾,在蜂巢表面凝聚成无数旋转的克莱因瓶。
女人终于抽出埋在废墟下的电磁脉冲 木仓,她背后的天空却突然暗了下来。两人同时抬头望去,看见靛蓝色风暴眼里浮现出月球残骸的轮廓——二十年前炸成碎片的环形山基地,此刻正裹着诡异的光晕重新聚合,每个撞击坑都在喷发与蜂巢结构同频的紫红脉冲。
被拽出的长衫男子踉跄着跪倒在地,腰间悬挂的青铜罗盘突然迸出刺目红光。指针在十二地支方位疯狂跳动,最后死死卡在震卦与巽卦交界处——这是古观测术里标记"天地胎动"的凶兆。他沾满泥污的袖口滑出一卷泛黄绢帛,帛面浮凸的星图竟与女人机械义眼投射的电离层轨迹完美重合。
"子时三刻,荧惑守心......"男子沙哑的嗓音裹着某种异样震颤,废墟四周散落的金属碎片突然悬浮而起,在他周身排列出二十八宿星官阵,"这不是风暴,是盘(屏蔽词)古带在换血!"
仿佛回应他的呼喊,蜂巢结构深处传来胎儿心跳般的轰鸣。先前渗入土壤的淡金液体从地脉裂隙倒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青铜编钟。风暴裹挟的盐粒与这些悬浮编钟相撞,竟激发出《云门大卷》的远古乐律。女人液压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她突然意识到每个音符都在改写附近生物的碱基序列——自己外露的机械义眼表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视网膜细胞。
"癸卯年天官书残页!"男子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暗青色的浑天仪刺青。刺青中央的赤道环开始逆向旋转,那些悬浮编钟应声改变排列方式,"快用你的月轨方程对冲三垣方位!"
女人机械义眼的运算单元爆出电火花。当她强行将视网膜投影的暴风函数导入编钟阵列时,最近的蜂巢晶状体突然映出骇人画面:风暴眼深处,二十年前炸毁的月球基地控制室里,竟坐着个与他们装束完全相同的四人小组,正透过时空裂隙投来惊恐的目光。